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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一建立慢病防控的4S店,根本出路是

来源:长城国际健康论坛

作者:胡大一

“人的健康是我们最珍贵的东西,可它的服务远远不如汽车。汽车经不起大修,而医院却办成了人体的大修厂。”

“健康是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行为决定命运,行为决定健康。我总结了一个健康行为的三字经:管住嘴,迈开腿;零吸烟,八杯水;好心态,莫贪杯;睡眠足,别过累;乐助人,心灵美;家和睦,寿百岁。九十活不过,那是你的错。不到九十九,轻易都别走。”

胡大一,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突出贡献专家,享受国务院政府专家津贴。他出身医学世家,率先在我国开展射频消融根治快速心律失常技术,并向全国医院以及印度、越南、日本等国推广普及该技术。年,胡大一告别了自己半个世纪的坐堂医生生涯,投身到倡导以预防为主、构建心血管疾病的全面防线的工作上来。

长城国际健康论坛上,胡大一作为上午主题发言的压轴演讲者,将5年多来的经验、探索、感悟、呼吁等一一道来,在现场引起了强烈的共鸣。

以下为发言实录——

尊敬的毛司长、肖会长,各位专家、各位朋友:

今年是注定中国的卫生和健康非常不平凡一个年份。面对着两大疾病(传染性疾病和非传染性疾病),特别是很多传染性疾病有区域性和时段性的特征,我们人类的生命和健康正受到更大威胁,这也是我们每一个人在生命过程中都不能不面对的威胁和挑战。所以今天我讲慢病,希望大家尽快行动起来,做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管好自己的健康,否则就要等着积累时间躺在病床上接受疾病的折磨。

一、健康慢病4S店的概念

慢病非常重要,它产生于不健康的生活环境,和在这种社会环境影响下每个人在自觉不自觉不同程度的活法中,采取的不健康方式和行为后,导致了增加慢病风险的多种危险因素。对于慢性的防控,一方面要把健康融入所有政策,政府主导、社会参与来推动健康的社会环境的构建和建立一个健康的社会环境,另一方面要大力开展健康教育,帮助每个人进行自我健康管理。要实现这个直线性转化,面临着很大的局限。

今天和大家讨论的是,如何建立针对每一个健康和慢病的评估,做好健康服务(也就是我关于健康慢病管理的4S店概念),来落实亿万人民群众改变不健康生活方式,采取行动,取得健康实效,享受健康的实惠。

二、行为决定健康,行为决定命运

目前,上海、北京、杭州至少三个城市的期望寿命都已经超过了80岁。但是,值得我们思考的是其中健康寿命只有60岁,有20年是带病生存——主要是慢病。慢病带来的是个体的痛苦、家庭的拖累、社会的负担,比如得了中风会只能躺在床上,失语,生活不能自理,中国话形容说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种存活的质量,我们真的希望能够有所改变。

这张图今天好多大咖都在用(现场笑声)。今天当医生的人,希望真的都能理解它。行为决定命运,行为决定健康,而医疗系毕业当了医生的人,一想起来“行为”,就是病后的医疗卫生,支架、手术刀、搭桥、机器人、各种新型的影像技术,这是医疗资源花费最大但成效最差的一部分。

医院越办越大,毛收入越来越多,可我认为我们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我们坐堂行医,没病的等得病,得病的等复发,一直等到病人全身插上管子、消耗了最多的医疗资源,但疗效仍最差,度过他人生中最痛苦的几天、几个星期。谈到科研,大家会联想到生物技术,可大家就是忽略行为决定命运,行为决定健康。

所以,世界卫生组织明确提出健康的行为的四大基石:合理膳食,适当运动,戒烟限酒,心理平衡。

今年闭幕的美国心脏血协会的年度会议上,主题有三个:第一叫促进健康,第二叫应急预防,第三叫行为决定健康。开幕式上来自美国的大会主席说了一句话:“一个家庭的水龙头漏水,全家人都挥汗如雨在拖地板,没有人一个人站出来是去拧水龙头。”这话大家引用得最多,这就是今天的医学现状,我认为它针砭时弊,一针见血。

我们犯的常识性错误,道理并不深奥,谁都知道预防为主,预防对于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健康更有意义,预防一定更省钱,能带来更大健康效率的方针。但是大家都在忙着治病,结果病是越治越多,医院越治越忙,医生看病时间越来越短。

设想一下,如果我们的家人、医院看病,“挂号起五更,排队一条龙,候诊疗几小时,看病三分钟”,这种体验谁能感觉到温暖?谁会说这种看病体验好?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医患关系会和谐?所以我认为,必须从根本上改变这个问题,那就要改变目前被动的医学模式。大家知道,现在模式下,医生给患者做了支架做完搭桥后就放养散养,没有后续的康复二级预防和综合服务。人的健康是我们最珍贵的东西,可它的服务远远不如汽车。汽车经不起大修,而医院却办成了人体的大修厂。

三、心血管事件,与其说是治疗的开始,不如说是医疗的失败

上世纪后50年,预防心脏病学最伟大的贡献是Framingham提出危险因素的学说,并且通过干预危险因素成功打成了三大战役:第一控制高血压,第二控制胆固醇,第三控制烟草。这三大战役的成功导致了美国很快走过了心血管死亡的下降拐点,而且这种经验在世界各个地方都可以得到复制。

Framingham里面贡献最大的科学家之一,就是发表论文最多的WilliamB.Kannel,大家追思和纪念这位伟大预防医学家的时,经常从他著作中精心挑选的同时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心血管事件,与其说是治疗的开始,不如说是医疗的失败。”我们知道半数冠心病患者毫无先兆,就像今年十一长假春雨医生的创始人一样,第一次感到不舒服,就是致残致死,的后果。心肌梗死或者心脏猝死,像这样的一种疾病,无论怎样强调防范于未然都不过分。希望这句话能成为我们医疗界的长鸣的警钟。

四、二级预防和康复并不是美丽的传说

下面用两个案例来说明,无论是二级预防和康复和一级预防都不是美丽的传说,都是可以实现的理想。

案例1:他山之石,美国CVD状况

来看看美国年到年发现了什么变化。在医院里,占用医疗卫生资源最多的心血管疾病四大类:急性心肌梗死,不稳的心绞疼,心力衰竭,年我们看美国的地图是一片飘浮,代表急性事件多、复发事件多、需要再手术再支架需要住院的人多、住院率非常高。但是12年过去后的年,美国的人口继续老龄化,得这四类病的人继续增多,总量增高但是变化是稳定了。

原因是经过康复二级预防有效的结合,更多的患者能够长期带病生存与病为伴,明显地能看到急性事件、复发事件需要再手术的人大幅度减少,医院变空了,无医院,医院目前床位使用率40%到45%,监护室急诊室空空荡荡,更多的人包括老年人,虽然有心脑血管病,但是由于病情的稳定,生活质量得到改善,他们继续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还来北京的长城颐和园故宫旅游。可见,慢病人会更多,但是通过康复二级预防的整合,完全可以使病人病情稳定,而且医疗费用下降了40%,健康的产出更为理想。

案例2:健康芬兰的崛起

再看一级预防,年一位从事治病的心血管医生珀斯卡(音)进行了华丽的转身,从一个等人得病的医生成为推动预防的先锋。他首先在芬兰的一个省北卡做了一个示范区,大概过了20多年的时间,本世纪初,北卡的冠心病死亡率下降了80%,期望寿命延长了10年。这靠的不是支架、不是搭桥,靠的是改变人的生活方式和行为。

我们看他们的饮食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吃不健康的食品面包、黄油的人群大幅度的减少,吃新鲜疏菜和脱脂低脂牛奶的人群大幅度增加。北卡的这项成果推动整个健康芬兰的发展,芬兰又成为世界卫生组织高度点赞和推荐的,面向全世界示范的案例。

五、对我国未来心血管预防模式的思考和最近五年的探索

必须要大力开展健康教育,传播健康知识,而且健康知识必须通过直线性转化,通过亿万群众改变不健康生活方式采取行动来实现成效。

转化的关键环节在,是在医疗的结构上做根本的调整,医院的规模越办越大,等着得病的人上门,而是要强调大办健康慢病管理等服务轻资产,建立4S的全面全程管理服务关爱体系。

在这个体系中,要抓住心、肺、肾三个重要脏器。首先先从患病人群入手,制造滚雪球效应。因为放了支架做了搭桥的人,最渴望得到帮助、得到指导、得到售后的服务,最有意愿最有可能把烟戒掉,运动起来,改变自己。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弄,很多人做完支架做完搭桥不敢运动、不敢恢复正常生活,不知道怎么管理好支架,恐怕支架出了问题,对这些人,我们觉得通过康复二级预防的整合,来探索一套机制和模式。

模式成熟以后,接着要向高危人群健康管理一级预防推进,比如高血压、糖尿病、肥胖患者和烟草依赖者,尤其要向老年群体这样一个容易得病或已经得病的最脆弱群体,主动提供预防病后的康复。老人经不起疾病打击,有时甚至一次感冒都有性命之忧。

当然还要向健康人群推广,全面促进健康。我最近也有一个体会,表面上看在座很多人没有得病,可我们自己想想,实际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健康缺陷,都没有达到三维的真正健康。所以我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我们自己的健康维护好,把健康做的更完美,找到缺陷去弥补缺陷,更主动地管理自己的健康。

六、解决问题的体系

中医药有很大能力来做慢病预防,这就是养生、治未病等内容。我们要让自己不要得病,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找到自己的健康去弥补缺陷。其整体解决方案是:把生物医学、新生医学和行为医学一体化,围绕患者提供一种全新的团队打包服务。

概括来说,就是。

1个中心——以公众健康与患者利益为中心。

最最重要的医药改革是要调整价值观,以公众健康与患者利益为中心,否则一切都是瞎说。在座的有院长,有企业家,大家都是觉得健康是全民需求,也是未来新的GDP发展方向。大家都要问问自己,是真心热爱人民还是热爱人民币。健康价值体系不调整,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2个主动——一个扁担挑两头,一头是健康教育产业,一头是健康服务业。

这是我对未来的思考。首先是大力推广健康教育,更多的医生尤其专家都要站出来,普及健康知识。习总书记也经常讲,一方面创新,一方面科普。须知,健康教育是对一个一个不同的群体在发布健康信息知识,这需要战略组织,唱响主旋律。其次,要发展健康服务。健康服务应是个体化的,是对一个一个的人做健康状况的评估动态的评估,并提供个体化处方化的生活方式。

支撑健康教育健康服务发展,一定要离不开健康教育产业和健康服务业。现在很多群众、很多老年人把自己的养老金和孩子孝顺的钱都花在健康上,但很多情况下却受了骗。卖保健品一波一波的,一会儿卖纳豆,一会儿卖一氧化碳的概念,现在卖的最火是三七,卖完圈完钱就走人。所以现在不是没有人去买健康,而是怎么样为群众提供真正公益、科学、权威、通俗易懂、有趣味性、有实效的健康产品。我们要自己提高这方面的能力,占领主阵地,唱响主旋律。要让群众花了钱得到实惠,而不是后悔。所以一定要做好健康产业,做精品。

再说健康服务业。毛主席年他提出医疗卫生支队到农村去,今年国家又搞医疗改革,无非都要解决两件事:第一“人”的问题,谁来干;第二筹资机制,谁来出钱。我认为主席有大智慧,他是通过调查研究发动群众智慧,采取了以下措施:一是提出把医疗卫生支队放到农村去,方向正确;二是辞掉医生,用刚毕业的大学生肯定不行,留不住,就有赤脚医生做农村医疗保健,解决了人的问题;三是,国家不富裕,国家穷,就筹资合作医疗。这样就创造了世界的奇迹,合作医疗制度和赤脚医生就是人类用低成本解决广覆盖,解决看病难看病贵的最伟大的创举。

所以我们今天说一个扁担挑两头,就是要做健康服务,到时肯定不是医院和现在的医生,所以医生专家要洗脑筋、换行为,站出来做预防,做团队领袖,做4S店店长。我们现在特别需要培养特别教育制度下的人才,比如说运动治疗师、营养师、心理治疗师、以及经过培养学会自我管理的患者的代表等,还有志愿者、患者家属等,这就完全不同于医院等着给得病的看病,而是主动提供健康慢病管理的服务。

这个结构谁来做?一定不是现在传统的医生、护士、麻醉师。谁来付费?哪些是政府保基本兜底的,哪一些是健康保险或者自费的?这两个问题都要解决。

3项落实——每一个人都要成为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

如何实现每个人成为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我觉得4S店有责任去发动、培养、教育、指导群众来做好三个落实:落实全民和广大患者自我管理健康慢病的意识和责任,落实自我管理健康和慢病的知识和技能,落实自我管理健康和慢病的实践和实效。

4个服务体系——针对全人群提供全生命周期的防治康养服务体系。

对四个人群的每个生病周期,都提供全面、全程、合乎关爱的健康管理服务体系:对患病人群提供康复/预防体系,对高危人群进行健康管理,对老年群体进行医养结合服务,对健康人群提供健康促进服务。

5个处方——药物处方、运动处方、营养处方、心理碎片处方,戒严戒酒处方。

我讲处方的概念,是想发动更多的医生站出来,发展防控。慢病防控要成功不能只靠预防解决,要联合公共卫生预防医学和临床医学,医院改变理念,改变行为,改变模式,站在慢病预防、康复的前线,共同形成公共卫生、预防医学、临床医学方面的大会师,进军是健康中国胜利的新长征。

遗憾的是过去的医生只相信社会学技术,只开药物却谈不上处方,现在很多医生忘掉了运动依然是良医、运动依然是良药、运动依然是药品支架和搭桥替代不了的附加预防治疗措施。很多医生既不学习也不相信运动。

可是我们知道吃动两平衡对体重的控制、对血糖的管理、对甘油三酯下降、对血压一定程度的下降,都有明显的作用,而且运动是一个抵抗焦虑症和抑郁症的最好的且没有副作用的治疗方法,而且可以改善睡眠。一个病情稳定的冠心病患者需要用支架吗?我们从来没有看到支架能够改善患者的愈后情况,而运动则可以明显推动测试循环,也就是中医大家讲的自身调节。我们人体有自身的调节力和再生的强大功能,而现在我们的西医总想用给你放支架、放起搏器,却忽略了人的自身的代谢、调节、抵御、修复、再生等,这都是中医的优势。所以要改变西医的理念,不要把健康发展吃成一锅饭,健康饮食就是多样化,是要均衡,

此外还要开展心理服务,特别呼吁非精神心理科的医生,医院在社区乡镇医生当中,要广泛开展精神心理的服务,不要认为精神心理服务就是精神病院的事,就是精神心理医生的事情。人的精神心理焦虑抑郁不仅仅是情绪的变化,还包括由情绪引起的躯体的某一部分严重不适,最容易的就是胸闷、胸疼、气短、心悸,甚至有活不下去的感觉,医院查了半天都正常。医生说你没病啊,患者却说我不舒服,有活不下去的感觉,这就很难去对接起来。所以大家一定要理解,精神心理会引起生理化的改变。

我做了51年的医生,我对年轻人的第一句呼吁是,我们每一个人民医生都要认真学一点精神心理学的常识,只有这样才能体贴病人的痛苦,尊重患者的感受,用更合理的成本做出明确的诊断或者治疗效果。如果单一地用生物技术做,你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我做双心医学做了20年,其中都有幸福感的一个模式:中医讲心主神明和血脉,认为血脉和心灵是连起来的,西医也完全认可身心的互动,所以中西医生都会认为,面对胸闷胸疼的患者一定不要忽略了精神心理的概念,还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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